至交好友 【不义超蝙】
不义联盟2-超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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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朋友不该挡他的道。卡尔艾尔想。一个真正的朋友应该支持他完成自己的梦想。
戴安娜是他的朋友。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女战士永远带着她的盾牌屹立在超人的身边，为他挡下所有的非议和攻击。巴里艾伦曾经是他的朋友，但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他倔强的头脑逃离了超人的阵营，所以他现在在监狱里。和哈尔乔丹以及卡拉在一块儿。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是他的朋友。
卡尔走向餐厅的时候布鲁斯在身后紧紧跟随着他，黑色的蝙蝠侠装甲在晦暗的走廊里隐隐发出紫光。他漆黑的胸部装甲被刻上了紫色的超人标志，向所有看到他的人宣示着蝙蝠侠所支持的阵营。
这才是一个好朋友应该做的。
卡尔在桌子边坐下，布鲁斯无声地立在他椅子的后面，像是一尊滑稽又不合时宜的雕塑。卡尔挥了挥手，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滑入他左手边的空位中。
“吃饭。”卡尔说，把一份西蓝花鸡肉放在布鲁斯面前，然后自己动手开始切割面前的牛肉。布鲁斯用手捏起盘子里的鸡胸肉往嘴里放去。
“用刀叉。”卡尔好心提醒道。布鲁斯放下了鸡肉，转而用旁边的刀叉叉起那一整块肉。卡尔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让布鲁斯做回他的朋友居然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动手术的时候布鲁斯的自我意识反抗太剧烈，卡尔不得不额外切除了一部分脑组织。如今他的大部分前额叶与边缘系统都被细微的电子元件充斥填满了，在CT片上看起来就像大脑形状的星空。
布鲁斯还是会笑，只要卡尔命令他。他会笑，会流泪，会做简短的报告。但他无法带领卡尔的军队，也无法用他曾经卓越的头脑为这个世界出谋划策了。但卡尔很满足。一个永远支持他的布鲁斯才是他真正的朋友，而不是一个总躲在下水道里射冷箭的蝙蝠侠。
卡尔偏了偏头，布鲁斯迅速站起来，把盘子都收进了洗碗池。过了一会儿他从厨房走出来，拿着两杯咖啡。
就像美好的旧时光一样。卡尔坐到沙发上，小心地啜了一口他的咖啡。布鲁斯在他旁边坐下，杯子放在膝盖上。卡尔打开电视，把频道从例行的超人演说换到唯一的一个电影节目上，让毫无意义的浪漫音乐逐渐填满他忙碌了一天的头脑。
今天他亲自监控了卡拉的改造手术。他堂姐的惨叫连几个区外的囚室都能听见，不过很快就消弭无声了。陷入昏迷前的卡拉放弃了尖叫和挣扎，只是用她艾尔家的蓝色眼睛透过红太阳射线注视着卡尔。
他想着那双眼睛。愤怒，害怕，不甘，怜悯。那么多情绪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卡拉漂亮的蓝色眼睛里轮番闪过，最后在电子元件的侵蚀下褪色成千篇一律的暗淡蓝紫。
他想着布鲁斯的眼睛。那个男人坚定不移的青蓝色眼睛，只有在偶尔真心的笑容中才会泄露出主人柔软的一面。蝙蝠侠的笑容像沙漠甘霖一样稀少而珍贵，只有被他视为家人和朋友的几个人才能有幸看到。
克拉克肯特曾经是其中一员。
卡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依旧坐得笔挺的布鲁斯朝他扭过头来，蓝紫色的眼睛茫然地追随着他发出的任何指令。“笑一笑，布鲁斯。”卡尔说道。
布鲁斯的嘴角弯了起来。那是个程式化的笑，比布鲁斯以往在韦恩宴会上的面具笑容更加漫不经心，只是电子元件根据卡尔的命令而牵起的肌肉运动而已。卡尔把自己从沙发里撑起来了一点，眉头紧蹙。
“我说笑一笑，布鲁斯！”他发号施令道。布鲁斯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
那是个完美的弧度，是对每次蝙蝠侠解决了一个大案时如释重负的轻笑的精准模仿。放在以往卡尔会心满意足地重新躺回他的沙发上，但这次卡拉的眼神始终在他面前萦绕不去。
是眼神。卡尔突然顿悟到。布鲁斯的眼神从来不笑。无论他如何模仿他曾经的笑容，或是在卡尔的命令下在民众前流下忏悔的泪水……他的目光从来没有改变过。
淡蓝紫色的，涣散而空茫的眼神。
“布鲁斯？”卡尔轻声说道。
“克拉克。”布鲁斯用他低沉的，咏叹一般的语调回答道。就像旧日美梦，卡尔想，就像旧日美梦，他们坐在克拉克拥挤的小公寓里，分享脏脏的咖啡壶里煮出的咖啡，看一部布鲁斯最痛恨的啰嗦电影。只要他不去看那个人头盖骨下被蓝紫色挤满的大脑，他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是旧日好时光。
卡尔重新沉回了沙发。他喝着手里变得温热的咖啡，把自己的脚架在矮桌上，对着愚蠢的电影品头论足。
布鲁斯轻缓地点头，发出表示赞同的模糊音节。他空洞的眼神里反射着电视机上的光，看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某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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