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韦恩【双蝙蝠，神怪背景】
布鲁斯韦恩/柯克隆格斯特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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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见过布鲁斯韦恩。
那个多情的有钱人显然是在爱和财富中浸泡长大的，眼神闪亮，笑容亲切，无忧无虑地整晚穿梭在各种慈善宴会中，为贫困儿童和哥谭的建设投下巨额财富。柯克曾在他负责监控的一场晚会中见到韦恩当众被一个性急的小妞吻破了嘴唇，血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大厅。
他记得那个香味，充满了只有养尊处优者才会有的鲜甜，比起哥谭街道上流浪汉酸涩粘稠的血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珍馐美味，让他口中的尖牙因为饥饿而麻痒难耐。
但这味道和他眼前蹲踞着的身体又有微妙的不同。
柯克打量着掩在阴影里的人。埃尔南在他身边漂浮着，用他一贯狂妄的姿态对这个新世界里的超级英雄发表着很可能给他俩带来一顿暴揍的看法。对面穿着可笑红内裤的大家伙很不高兴地环起了手臂，看起来完全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好教养才没让埃尔南刚来就吃到一记拳头。
“够了。”墙角里黑色的阴影嘶嘶地说道。他站出来，仿佛是脱离了墙壁的影子。“你们究竟是谁？”
“超人。”埃尔南指了指自己，“蝙蝠侠。”他又指了指柯克。
红蓝色的大个子喷出一声笑。“对不起。”他一脸抱歉地说，“但这实在有点好笑。”
“你猜怎么着，我也有同感。”埃尔南咕哝道，“柯克，那家伙脑袋上的耳朵居然比你的还长。”
“嗯。”柯克不置可否地说，“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竟然是布鲁斯韦恩。”
对面两个人的神色立刻变了。或者可以说，对面的超人尖锐而防备地盯着柯克，蝙蝠侠则一动不动，只有冲上脉搏的血液少量地增多了。
“我假设你们的蝙蝠侠叫做柯克。”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暗哑地说，和柯克印象中高昂又欢欣的韦恩演讲完全不一样，“而且你们还有一个不是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
“哦，那个韦恩二世祖。”埃尔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蝙蝠侠，“这里的蝙蝠竟然是那个光是从马背上掉下来就能折断自己手腕的韦恩？你没在开玩笑吧，柯克。”
“他的血和韦恩的闻起来一样甜。”柯克平淡地说。他能闻到那具身体上传来的新鲜血味，从包覆全身的铠甲缝隙里一丝丝地渗透出来，是曾经让他欲罢不能的香气，但是更厚重，混杂了汗水和铁的味道。
“哇哦。”对面的超人小声说，“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就不对劲呢。”
他自己的超人则有些担心地扫了他一眼。“饿了，柯克？”埃尔南问，看起来随时打算把对面的蝙蝠侠逮过来给他打牙祭。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吸血鬼。”他说。
柯克点点头。“柯克隆格斯特伦。”他朝对方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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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艾尔的儿子简直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噩梦。”埃尔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龙舌兰，“一个童子军！你看到他的制服了吗？不敢相信我俩居然是同母兄弟。”
柯克哼了一声，依旧盯着眼前滚动的屏幕。他私底下也认为那条红内裤是个蠢透了的主意，但当卡尔艾尔穿起他的那身制服时——无论那衣服原本有多糟——他看起来却如此光辉灿烂，宛如神子降临，就算是埃尔南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这个世界和我们的那个有很多相似点，不同点也有很多。”他在一篇标题是‘冷冻队长再现哥谭！活力双雄将其捉拿归案’的报道下做了个标记，“但韦恩禁止了我访问他们联盟的权限，我暂时得不到更多的讯息。”
“嗯哼，我相信你的能力。”埃尔南靠着柯克的椅子说。他手里的酒瓶不知何时已经少掉了一半液体。“而我很高兴这个世界和我们的相似到都流通同一种货币，起码吃喝不愁了。”他晃晃酒瓶，但不放心地看着集中在数据上的柯克，“你饿了吗，蝙蝠？要我去给你带点‘外卖’吗？”
柯克舔了舔牙齿。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足够长到让他有了饥饿感，却还短到不足以让他囤起应急粮食。
“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去搞只狗。”柯克说，继续浏览起他路过商场偷来的笔电，“或者晚上去趟医院。”
“还是医院吧。”埃尔南说，“我不想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被PETA追着跑，他们好像宁愿你吃人也不想看你吃条狗。嗯……等等，等等，”他侧过头听了一会儿，“柯克，我觉得你的晚饭有着落了。”
柯克抬起头。
“愿主垂怜那个可怜虫。”他轻柔地说，牙齿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蝙蝠侠赶到的时候已经没剩下什么活好给他干了。蝙蝠状的黑影轻柔地降落在巷子里的时候柯克正恋恋不舍地舔着那个强奸犯脖子上的血洞，而埃尔南正试图给旁边快吓疯了的姑娘留个好印象。
“你们都干了什么？！”蝙蝠侠问。披着埃尔南衣服的姑娘大叫一声，撒腿往蝙蝠侠站着的地方跑去，躲在黑披风后面瑟瑟发抖。一个穿得五颜六色的小孩从角落里冒出来，把那可怜姑娘引到了一边。埃尔南的眉毛挑了起来。
“那是你儿子？”他指着不远处五彩的孩子问。
“回答我的问题！”蝙蝠侠低吠道，“你们在我的城市干什么？”
柯克放开了手底下攥着的人。那家伙还活着，发着抖，吓得屎尿淌了一裤腿。但今天算他走运，没给姑娘留下什么实质的物理性伤害，柯克任由他倚着墙昏迷过去，转身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
韦恩闻起来还是和昨天一样好。铠甲下被包裹起来的新鲜伤口散发出让柯克口舌生津的味道，让他刚刚咽下去的东西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污水。这个男人比他原本世界里的韦恩更强壮，更香甜，仿佛每天都与伤痛为伍的经历能让他的血液愈发醇厚。柯克不由自主地往前了一步。
蝙蝠侠立刻注意到了柯克的行动。他的目光钉在柯克身上，计算着，策划着，黑暗中的白色目镜比柯克血红色的风镜更为冷酷，宛如非人的爬虫生物，将韦恩和平凡的血肉之躯划分了开来。
“离开我的城市！”韦恩打断了埃尔南的解释，这让超人看起来有些被激怒了。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孩从巷口折返回来站在蝙蝠侠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柯克。
“我听到呼救，我及时赶到，我解决问题，”埃尔南的耐心已经在耗尽的边缘了，“你对此有什么异议？”
“我的城市就要按我的方法来。”蝙蝠侠低沉地反驳，“而我的方法是把罪犯交到警察局，不是把他按在墙上吸干！”
“照你的速度，等你赶到的时候那姑娘早就贞操不保了！”埃尔南怒吼道，“正义得到保障，柯克还能吃口热饭，这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没把他吸干。”柯克擦了擦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杀人狂，“他还活着，可能失了两品脱血，但没有生命危险。贝卡离开了以后我们重新订了点规矩，已经很久没有人死在我们手下了。”
“那算你们走运，不然你们现在已经被逮捕了。”蝙蝠侠咆哮道，“没人能在法律之外左右别人的生死，尤其是超级英雄们。”
“该死，我们只是想帮忙！”埃尔南挫败地说，“而且我有我自己的行事准则，没有理由听你的吩咐。”
“那就离开这个世界！”蝙蝠侠怒道。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毛病？”埃尔南回敬道。
回答他的是丢到他和柯克脸上的几个炸弹。
“唉。”柯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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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弄死韦恩。”埃尔南阴沉地盯着他面前绿莹莹的栏杆说。
柯克叹了口气，研究着眼前的门锁。蝙蝠侠明显是有备而来，一个炸出绿色烟雾的炸弹就让埃尔南咳嗽着倒地不起，被韦恩按着头在垃圾箱上摩擦，到现在还闻起来一股烂香蕉的味道。而那个叫做罗宾，看起来还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则影子一样缠在柯克的脚边，让他没法真的用力去重击那张笑嘻嘻的稚嫩脸庞。
事实证明轻视一个小男孩是不明智的。柯克有一点很同意埃尔南，那就是韦恩他妈的到底有什么毛病，会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训练成打架机器。
“嘿，你们好。”艾尔家的童子军端着托盘飘了过来，但在关着埃尔南的房间前啪的一下掉下来。
“呃啊啊啊，”他萎靡不振地说，“氪石。我该猜到的。”
“那是什么？”柯克警觉地问。一种能同时伤害到卡尔和埃尔南的物质，他必须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种来自我……和埃尔南家乡的放射性矿石。”卡尔谨慎地用指尖把托盘推到埃尔南门前的取餐口，一点也不想沾上氪石栏杆和里面的红太阳射线，“能对我们的细胞造成严重的损害，光是暴露在射线下就能让我们失去能力。牛排和果汁行吗？”他冲埃尔南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走到柯克那边，“不过看起来蝙蝠没有在这里混上很多氪石，不然我早就站不起来了。”
柯克把这条讯息存在了脑子里，顺手接过卡尔递给他的玻璃杯。他尝了一口，是人造血浆。
“B连夜研究出来的配方，可能不是那么好喝。”卡尔冲他歉意地笑了笑，“你们大概不太能理解，但蝙蝠侠其实很关心你们。”
“哈，多谢他的‘关心’。”埃尔南讽刺地说，“还专门为我造了房间，我受宠若惊。”
卡尔彬彬有礼地翻了个白眼。“这间房间是为我造的，格拉先生。”
埃尔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一开始以为这里的蝙蝠侠有毛病。”他感叹道，“结果这里的人毛病都不轻！你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超人和蝙蝠侠的情趣房间？拜托是前一个。”
“埃尔南……”柯克捂住了脸。
但是卡尔看起来非常严肃。“绝对的力量会带来腐化，而在这颗有黄太阳的星球上，氪星人的力量几乎是无限的。”他说，“我们——我是说，整个正义联盟都同意蝙蝠侠的提案，每个超级英雄都会有针对那个人的‘措施’，以防哪天有人走偏。”他叹了口气，“你们不是第一拨来这里的访客。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我们有幸接触到了其他几个宇宙，而其中就有超人，也就是我，被权力腐化堕落的世界。所以B认为针对我的方案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就任由他造了个能关住你的绿笼子？”埃尔南问，“老天，这里的布鲁斯韦恩的第三重身份难道是阿曼达沃勒吗？”
卡尔笑了出来。“我保证他不是。”他说道，“B是个高尚的人。我不知道你们那里的布鲁斯韦恩是什么样的，但我所知道的布鲁斯韦恩——甚至包括那些连我也堕落了的宇宙——他始终是个为自由和正义而斗争的勇士，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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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起来有点糟。”蝙蝠侠说道。他坐在柯克和埃尔南的房间外面观察着他们，往自己的终端里输入着记录。埃尔南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试试每天吃萝卜青菜，看你会不会变得和柯克一样。”他生气地说，“柯克需要血液——真正的血液！不是你或者他自己在实验室里合成出来的那种垃圾！至于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证明了你值得信任。”蝙蝠侠说，“我也很抱歉，但我们遭受过数次平行宇宙的侵袭，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转向了柯克。吸血鬼坐在角落里，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疲倦。蝙蝠侠思考了一会儿，从自己的腰带里拿出了一支试管。
“你需要多少血？”他问道。
柯克猛地看向他。“一品脱就够了。”他说，在蝙蝠侠割开自己手掌的时候努力不扑上前去。一品脱远远不够，但那是他对在普通人身上索取血液的最高剂量。他注视着韦恩攥紧拳头，从伤口挤出更多的血来。
“喝了这个。”蝙蝠侠把试管递给他，白色目镜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柯克。柯克接过那支试管，手指触到蝙蝠侠裸露在外的手。
温暖。那是柯克的第一印象。所有的人类对他而言都很温暖，不要钱似的往外辐射着源源不断的热能。蝙蝠侠的全身都被厚重尖锐的铠甲和武器包围着，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鬼怪，一个异类，一个可怖的存在，但当他的一部分赤裸地暴露在外，当柯克接触到那部分，那块如此柔软，温暖，散发着生命力的部分时，他明白韦恩比任何人类都更像人类。
而他自己却是如此的接近一个怪物。
手里温热的试管顿时失去了对柯克的吸引力。他仰头咽下那口生命的液体，让韦恩的一部分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流下。他体内的纳米组织雀跃地欢迎着额外的血细胞，好像吞噬了它们就能更紧地抓住残留在其中的人类成分。比想象中更鲜甜醇厚的滋味在他的口中干涸，留下微弱的苦涩回味。
“尝起来怎么样？”蝙蝠侠问，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好奇。
柯克顿了顿。“糟透了。”他说道，把试管递还给了韦恩，“下次还是带两只老鼠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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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小子尝起来真这么糟糕？”之后埃尔南问他，“比你以前吃的那些流氓还糟糕？”
“我从未尝过与他相似的人。”柯克如此回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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